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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9章真千金的豪門媽媽(十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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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9章 真千金的豪門媽媽(十)

最終,何泰然既沒有去關愛一下他失而覆得的女兒,也沒有機會和陸溪算算總賬,而是為他的莽撞和失策收拾殘局,和他的公關部長商量對策去了。

他下令要讓部長時刻註意動向,一旦有什麽不利於他的新聞和爆料,要立即公關掉。

下令是氣沖雲天,要掏錢時,肉疼得想哭。可要想把影響降低到最低,這筆錢是怎麽都不能省下來的了。

何泰然氣得又摔了手機,這是他摔的第二個手機了,這些天也不知道換了多少個。

好在網上並沒有任何爆料流出來。

何泰然剛松了一口氣,覺得對方識相會做人,沒想得罪他,剛要放下心來時,陸溪就來發難了。

陸溪安頓好了何明珠,隨後就來找何泰然。

“你就打算一直躲在書房裏,一輩子都不和你女兒見面嗎?”陸溪倚靠在門口,問他。

何泰然重重別開臉,一臉煩躁道:“我現在沒功夫理會這個問題!你現在出去,讓我一個人靜靜!”

陸溪不僅沒有聽話,反而走到他對面坐下。

她翹著二郎腿,吊兒郎當的樣子,眼睛裏雖是笑著,卻充滿冷意。

何泰然一哆嗦,一張唇,聲音卻消失了。

他這個媳婦,冷笑起來確實挺瘆人,誰讓她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呢?加上接連因為她吃了癟,何泰然現在也不敢太猖狂,只皺著眉道:“站沒站相,坐沒坐相,你看看你現在成什麽樣子?”

陸溪不予理會,只道:“把這個月的財物報表給我看一下。”

“好端端的,要這個做什麽?”何泰然本能的防備。

陸溪一向不插手公司的事務,夫妻兩人當初白手起家,股份有她一半,她每個月只拿分紅。何泰然的股份比她高一些,手中有管理權,而陸溪只是個掛名董事而已。

“給你看了你也看不懂。”何泰然心裏更煩了,面上卻不敢表露出來,“我的卡都給你刷爆了,你還想怎麽樣?”

“不怎麽樣。”陸溪不為所動,強行搶過他的電腦,把筆記本拿到自己跟前來。纖細的手指敲擊幾下,就把秘密輸入進去。

何泰然眉頭狠狠一跳,怒道:“你怎麽知道我的密碼?”

“就你熊樣,猜還猜不出來?”陸溪毫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,然後調取出他給大眼仔公關轉的費用,上面顯示這個月在此項上花了五百多萬。

陸溪冷下臉,指著那五百萬問:“你不會覺得,你挪用這麽多的資金,我沒權過問吧?”

何泰然勃然大怒:“你給我適可而止!你花了那麽多錢,我不是也沒過問?現在就這麽點錢,你反倒管起我來了?!你反了天了!”

他生氣,陸溪氣焰比他更囂張,更伶牙俐齒:“我花了那麽多錢,你沒過問?你做人要憑良心!我哪一樁花項沒跟你說了?是找女兒沒跟你說了,還是餵飽你那白眼狼親戚沒跟你說了?你說啊!”

陸溪戳著的胸口,一句一句尖銳的問題跑出來,她疾言厲色道:“你別以為我心裏沒數,白紙黑字我可是都有證據的!還有你幹的那些惡心事情,我還沒跟你算賬呢,還有臉背著我花這麽多錢?何泰然,你找小三,找情人,真當我是聾子瞎子是嗎?你這是惡心他媽給惡心開門,惡心到家了!”

“我呸!”

何泰然從沒見陸溪這麽瘋過。

而且字字誅心,針針見血。

何泰然面色如土,被她摁住,坐在椅子上,身體有些抖。

他憤怒,他生氣,可他卻不知道反駁什麽!

何泰然一雙眼瞪得和銅鈴一般大,氣喘如牛。

陸溪卻還沒放過他。

她冷冷道:“這是我們夫妻的共同財產,你沒經過我的同意就用了這麽龐大的資金,我是有權追究的。”

何泰然瞪她:“你……我用的又不是你的錢!”

“有一半是我的錢!還是說你用的是公款啊?你挪用公款啊?你找死?”

何泰然徹底沒話說。

用公款那就不是家裏能了的事情了。

他恨恨瞪了陸溪一眼,怒道:“你究竟想怎麽樣?”

陸溪笑了笑,達到了此行的目的,然後拍出來一份文件:“看看,這是我給明珠挑選的一些保險和信托基金,你看看,要是沒什麽意見,那就簽了吧,當然,錢是從你這兒出的。”

何泰然忍著怒火,拿起桌上的文件仔細看了看,這一看就給他看出火氣來。

因為這些東西,極其不靠譜!沒什麽太大的用處,就是花錢多!

比如,給孩子買的保險,除了各種人身險,健康險,意外險之類的,還多了一項很奇葩的保護未成年人險。在十八歲以前,沒有任何收益,但是等十八歲後,就會按比例返還收益,當然這比例看上去雖然可觀,但是投險的門檻居然一千萬!

他拿著這些錢找專業的人理財投資,等孩子十八歲後,拿到的收益都不止這麽一點錢!

就離譜!

除此之外,還有信托基金,也全部都是一千萬投保的,可以說要把何明珠從頭到腳武裝起來,連根頭發絲都不放過了。

本來陸溪要給孩子買保險情有可原,何泰然可以提煉她失而覆得的心情,想對孩子好,給孩子保障,這都是可以理解的。

他但不知道這麽一份“人傻錢多”的清單到底是怎麽出來的!果然瘋子的腦子都有坑嗎!

何泰然拍桌:“不行,我讓人給你重新擬定一份。”

要真按照陸溪挑選的來投保,看不見收益不說,光是投保金額,前前後後加起來就得有三千多萬。何泰然的額外支出已經夠多了,一下子要拿出這麽多現金,怕是他也要變賣一些家產才行了。

可他的媳婦,那他媽就不是個正常人!

陸溪也激動起來:“不行,我挑的就是最好的,你必須按照這個來投,不然我跟你沒完!”

“你——你有毛病!”何泰然氣得把文件一摔,夫妻兩又要吵起架來。

陸溪挺著胸膛道:“來啊,你打我啊,往我身上打!人家記者可說了呢,丈夫家暴,我去向婦聯求助去!到時候看看事情鬧大了,是你丟臉還是我丟臉!女兒剛剛回來,連個接風宴都沒有,就在這兒跟我吵。行,你想吵是吧?那就吵得全天下都知道了。”

陸溪說:“我就把今天的錄音公布出去,讓所有人都看看,你這個表面上道貌岸然的人,暗地裏是個什麽貨色!你就是個拋棄妻女的垃圾!我跟你沒得過了!”

罵完,陸溪卻不走,反而伏桌痛哭起來——從她一聳一聳的肩膀看過去,看起來哭得很傷心。

此時的何泰然也終於冷靜下來,就像被迎頭潑了一盆涼水一樣。

他猛地想到陸溪所說的錄音——他只想著防備那個記者爆料出去,卻沒想過要防著陸溪。和記者通話的人是陸溪,記者有錄音,陸溪未必沒有。

那錄音一旦爆出去,加上這些日子亂七八糟的緋聞,怕是神仙難救了。

雖然何泰然沒學過專業的企業管理,但這些天受影響的營業額告訴他,再這麽下去,公司都得玩完!

“行了行了。剛才是我不對。”何泰然忍著屈辱和憤怒,不僅沒有朝著陸溪發脾氣,反而是好聲好氣的哄著她,不再動不動說她有病了,“別哭了,這件事確實是我考慮不周,你考慮得比我周到,細致。女兒剛剛找回來,我們就不要在這兒吵架了,多難看啊?”

“你嫌我說得難聽,我卻嫌你做得難看。”陸溪擡起眼來看他,冷笑道:“就這麽點東西,你都不願意給她買。你那些車庫裏的車,那輛比這些便宜了?你養了別人的女兒這麽多年,卻沒想過你的女兒在外面受苦受難,不僅沒問她一聲好,還怪她回來花錢多?你說你惡心不惡心?”

“我惡心。”何泰然一張臉已經找不到形容詞了。

陸溪又道:“你說得倒是比唱的還好聽,可明珠回來,我卻沒見你有什麽表示。”

何泰然立即道:“接風宴,接風洗塵,我明白我明白。我這就讓人訂下最好的酒店,我們出去大吃一頓。”

“那保險和基金呢”

何泰然有些肉疼,但只猶豫了一會兒,還是忍痛出了:“買,都買,你的顧慮沒有錯,得給孩子顧慮周全了。”

陸溪這才笑了起來,知道她的目的算是達成了。

之所以逼何泰然跳腳現行,她並不是現在就想和何泰然撕得個魚死網破,這對雙方都沒什麽好處。

她只是拿捏出何泰然一個不大不小的把柄,然後逼他退步,給自己謀求利益。

這份投保名單看上去是“人傻錢多速來”,但實際上卻是陸溪經過精心挑選的東西。

她要以何明珠的名義,盡可能的轉移何泰然名下的財產,讓一切都合情合理,沒得說。

見何泰然果然上當了,陸溪的笑容多了幾分真誠,態度也沒有那麽囂張了,而是轉變得溫和了不少,她說道:“我知道你也不是不關心女兒,只是你得表現出來,讓她知道呀。”

何泰然還是一副意興闌珊的樣子,眼皮子短淺的他只能看得到他即將幹癟的錢包。

陸溪繼續道:“如今明珠好手好腳的回來了,自然是喜事一樁,你卻要露出這幅死人臉,別說外人會胡亂猜測,就是我和明珠看了心裏也不開心。可你要是好好的操辦一場,給她舉行一場盛大的歡迎宴,請所有的媒體來,告訴所有人,明珠回來了,是你的掌上明珠,這樣別人還會說你冷心冷情嗎?”

“這——”何泰然的眼睛亮起來

陸溪繼續道:“我知道你怨我給你添麻煩,可你捫心自問,我做的一樁樁一件件,有哪件事沒和你商量過?走到這一步,全是你自己作的!路我給你擺在這兒了,只要你宣布出去,說明珠就是你親生的、唯一的女兒,那麽這件事自然不了了之。反之,你要是一味的壓熱搜,輿論只會觸底反彈。浪費錢不說,還沒效果,你怎麽就想不通呢?”

何泰然的眼睛逐漸逐漸發亮,他驚喜的看著陸溪,第一次發現他的妻子腦子居然這麽靈活。

“你說得沒錯!他們怎麽罵我的,我就怎麽給他們打臉回去,把他們的臉都給打腫了!”何泰然站起來,喜道:“明珠怎麽著都是我的女兒,我怎麽會不疼她呢?”

說著,心裏已經打定了主意。

同時在心裏暗罵他那個公關部長是個笨蛋,這麽簡單的辦法都想不出來。

只要他好好的營銷一下他愛女人設,給何明珠一個盛大的宴會,請所有的名流都來參加,給她足夠的排面和排場,那些說閑話的人,不就都閉嘴了?

他的風評就會變好起來的。

何泰然說:“我馬上讓人訂餐,一會兒我開車,送你們母女出門。你和明珠好好說說,我還要送她一樣禮物。”

陸溪笑了笑:“你知道就好。”

隨後,退出了何泰然的書房。

來到何明珠的房間,看見她正小心翼翼的看著房間裏的吊燈,一眨不眨,臉上充滿了好奇。好看看床頭擺放的一只兔子玩偶,想戳又不敢戳的樣子。

陸溪在心裏嘆了一口氣,走進來道:“在想什麽呢?”

“媽媽?”何明珠嚇了一跳,雙手背到身後,小聲道:“……我我就看看小兔子。”

陸溪把玩偶塞到她懷裏,說道:“這房間裏,都是你的東西,你想怎麽玩就怎麽玩,自信一點,沒有人會笑話你。”

何明珠先是眼睛一亮,但不知道想到什麽,又低下頭去,神色閃躲,卻沒說什麽。

她覺得,第一天剛回來,就說別人的壞話,這樣很不好。

何明珠自認為掩藏得很好,可是在陸溪看來,那點小心思無所遁藏。

“是不是有人說什麽了?”言語間,已經帶上了一抹冷意。

“沒……”

“說出來。”陸溪道:“我應該教過你,別人打了你一巴掌,不要忍,要打回去。”

何明珠深吸一口氣,小聲道:“我剛才……去廚房拿果汁的時候,聽見幫傭說我……說我沒有田田好看,說話還有口音,一聽就是從鄉下來,拿出去會丟媽媽的臉,不如田田討人歡心。”

“呵。”陸溪摸摸她的腦袋,眼睛不由得瞇起來,心裏已經有了些想法,“是不是那個胖胖的,年紀最長的幫傭?”

何明珠一怔,不知道媽媽怎麽那麽料事如神,順從的點點頭。

那個胖胖的幫傭,真的兇巴巴的。小孩子對人的善意感受得尤其明顯,何明珠一開始就感受到不適。不過她是個懂事的孩子,從不讓人操心,所以沒說。只是沒想到媽媽居然這麽敏銳,從她一點點的不適看出來了。

媽媽真的好厲害啊!

何明珠看向陸溪的眼睛裏充滿崇拜。

“我會處理的。”陸溪笑道:“你換衣服,今天晚上和爸爸媽媽出門吃飯,給你接風洗塵。”

何明珠點頭。

陸溪走出她的房間,直奔廚房而去。

來到門口,敲了敲門,裏面正在忙活的幫傭們齊齊看向她,問好:“夫人有什麽事情?”

“兩件事。”陸溪的目光掃過她們,目光落在年紀最長的胖幫傭身上,說道:“你叫張嫂?”

“誒。”張嫂應了一聲。

陸溪伸出兩根手指,說道:“第一件事,今天不用準備晚餐。第二件事,你被開除了。”

張嫂面色驚懼,慌張的看向陸溪,問道:“我、我做錯了什麽?我在這個家裏幹活這麽多年,小小姐回來的時候我就在!她……她那麽喜歡我!為什麽要開除我?”在這些人中,她資歷最老,也是最寵何田田的,所以一向隱隱以幫傭首領自居,向來都是占據最好的資源,工資也是最高的。怎麽忽然就要開除她!

陸溪似笑非笑的看著她,沒回答她這個問題,而是意有所指的說:“我知道田田喜歡你,可是我不喜歡你。這個家,既輪不到田田做主,也輪不到你做主。還有最重要的一點,我覺得你太醜了,說話也還有口音,拿不出手,挺丟人的。”

說完,陸溪就離開了。

而張嫂則是感覺被羞辱了,流下淚水,氣憤難平,一張滿是橫肉的臉猙獰得暴起青筋。

其他幫傭則是恍然大悟,看著張嫂的表情意味深長起來。

剛才她們在廚房裏八卦的時候看來被人聽走了,剛才陸溪說的話,不就是張嫂嘴碎說的話嗎?不過就是原樣還回來罷了。

怎麽,她說得,別人說不得。她被說了,感覺到羞辱掉淚,那人家小女孩就不會覺得難過了?

說到底,就是該!

至此,沒有人再同情她,所有人都知道是怎麽回事。從此做事心裏就更加有譜了——不管新回來的小姐再怎麽上不得臺面,那也是人家的親生女兒!

親生的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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